开谈《传习录》王阳明心学精解(转载) 天涯(19)

阳明心学 kai 暂无评论

  ①宗贤,黄绾,字宗贤,号久庵,(一四七七~一五五一),浙江黄岩人,官至礼部尚书,师从于阳明。

  ②惟贤,顾应祥,字惟贤,号箬渓,浙江长兴人。官至兵部侍郎。师从于阳明。

  ③恁,如此。

  ④恶恶臭,《大学》中有“所谓诚其意者,毋自欺也,如恶恶臭,如好好色”。

  【译文】

  徐爱因为还没有领会阳明的“知行合一”的师训,与宗贤、惟贤两个人反复辩论,不能决断,就问于阳明先生。

  阳明先生说:“试举个例子看。”

  徐爱说:“现在有人完全知道对父亲应该孝顺,对兄长应该敬爱。却不能孝顺,不能敬爱。这不明摆着知与行就是两件事吗?”

  阳明先生说:“这种人的知与行已经被自己的私欲所隔断,已经不是知行的本来面目了。没有知而不行的人,知而不行,仍是不知。圣人教人知行,正是明确知行的本来面目。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就算知行。所以《大学》中指出个真知行给人看。像‘如好好色,如恶恶臭’,看到美色属知,喜好美色属行。只要看到美色之时,心中就已经爱好了。并不是看到后又另外立一个心去爱好。闻到难闻的气味属于知,厌恶难闻的气味属于行。只要闻到那难闻的气味时,厌恶之心就已经有了,并不是闻到后又另外立一个心去厌恶。如鼻子塞住的人虽然看到了难闻的东西在眼前,但由于鼻子闻不到,也就不很厌恶。也只是他不曾知(闻到)难闻的气味。就像说某人知道孝顺父母,知道敬爱兄长,必定是这个人已经在行为上表现过孝顺父母、敬爱兄长了,才可以说他知道孝顺父母、敬爱兄长。难不成只是懂得说一些孝顺父母、敬爱兄长的话,便可以称为知道孝顺父母、敬爱兄长?又比如知道痛,必定是自己已经痛了才知道痛;知道寒冷,必定是自己已经遭受了寒冷了;知道饥饿,必定是自己已经历过饥饿了,知与行怎么能分得开?这就是知行的本来面目,不曾有自我的私欲所隔断的。圣人教导人,必定要如此,才可以称之为知,不然的话,只是不曾知。这里是何等紧要切实的功夫啊!如今却非要固执的说知行要分为两个是什么用意?而我又说知行是一件事,又是什么用意呢?如果不懂得立言的主旨,只管说什么一个两个,又有什么用?

  徐爱说:“古人把知行说成两个,也是教人有个分别。一边对知下功夫,一边对行下功夫。这样功夫才有个着手处。

  阳明先生说:“这样就失去了古人的要旨。我曾经说过知是行的主意,行是知的功夫;知是行之始,行是知之成。如果真把握了知行的实质,只说一个知已自有行在, 只说一个行已自有知在。古人之所以说一个知又说一个行的原因,因为世上有一种人,只知道闷着头随意去做,完全不知道思索省察,也就是胡乱作为,所以必须先说一个知,才能让他行得对;又有一种人,茫茫荡荡凭空去思索,全不肯切实去行动,也就是意淫幻想,所以必须说一个行,才能知得真切。这都是古人不得已说的补偏救弊的话,如果领会了古人的这种良苦用心,只要说一个“知”或者一个“行”就足够了。现在的人却将知和行分做两件事情去做,以为必须先知道了然后才能去执行,如果我现在先去讨论研究做“知”的功夫,等到知得真了才去做“行”的功夫,那么就终身不能行,也终身不能知。这不是小毛病,存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鄙人今天说个知行合一,正是对病的药。又不是鄙人凭空杜撰的,知行的本来面目在那里摆着呢!现在要是把握了知行的主旨,就算是说成两个也没有关系,实质上还是一个;要是没领会知行的主旨,就算你把知与行说成一个,又有个鸟用?也无非是在那里红口白牙地说闲话罢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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