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面对既“森然”,又“冲漠”的自然万物,发出“无朕”两个字的,也只有人心了。当人心一参与到天地万物之后,刹那间一切都变得熠熠生辉了,当然这依然是人心一厢情愿的感受,天地万物依然是无知无觉地在走自己的路,连眼皮也不会抬一下。
正因为“万象森然”和“冲漠无朕”有上述的不同,所以阳明分别赐予了“母”和“父”的叫法,这不是可以随便更换的。
但是人在说那个“冲漠无朕”,所涉及的对象依然是“万象森然”的天地万物。所以,说他们二者是一个也未尝不可。
“精”和“一”两个字前面也谈论过,这两个字都脱离不了人心,“一”是人心主于天理,再没有第二个可以作为心的主人,谓之“一”;“精”是认天理之纯粹精白,无一毫三聚氰胺、地沟油之类的人工添加物,纯天然、纯绿色、无污染、无公害谓之“精”。“精”是精的天理的那个“一”,“一”是一的天理的那个“精”。所以说“一”中有“精”,“精”中有“一””。
阳明说“冲漠无朕”是“一”之父,人心要主于天理的“一”,心体未发之前,心中如太虚,波澜不起。心体和宇宙本体水**融为一。这种境界,正是心体发而中节的肇始根基。失却了这个根基,必然心念发处,止于私欲而不能主于天理的这个“一”。所以称“冲漠无朕”是“父”。
又说“万象森然者精之母”,人要体认天理纯正,存在于万象森然万物之间的“道”本来就没有掺杂人的意思的。那本然如此的特质正是精纯粹然。所以人心认理之“精”正是从“万象森然”的胎盘上来的。“精”若再从心中另外去求,又必然归入私欲而不能止于天理之纯正处。所以说“万象森然”是“母”。
“心外无物。如吾心发一念孝亲,即孝亲便是物。”这句的意思前面已经反复谈过,不再赘述。
"平日袖手谈心性,临难一死报君王"正是宋明时的儒者最易流入的过失,所以楼主此贴主旨,虽然是谈心性修养,但是绝不会流于玄学座谈,努力践行方是真谛,所以也从不讳言要事功和心性要合一并修,阳明先生如果没有事功,只是以学问而闻名于世,恐怕其学说影响不会这么大,所以我这里一再强调,阳明心学是一掴一掌血的实学,不是空谈心性的伪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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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文】
先生曰:“今为吾所谓格物之学者,尚多流于口耳。况为口耳之学者,能反于此乎?天理人欲,其精微必时时用力省察克治,方日渐有见。如今一说话之间,虽只讲天理,不知心中倏忽之间,已有多少私欲。盖有窃发而不知者,虽用力察之尚不易见,况徒口讲而可得尽知乎?今只管讲天理来顿放著不循,讲人欲来顿放著不去,岂格物致知之学?后世之学,其极至只做得个‘义袭而取①’的工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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